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奧斯卡,吾愛,請別再哭泣,別再任由淚水自妳美麗的雙眸湧出。抱歉,一直瞞著妳,除了些微光影,我已經看不見了。但別擔心,我依然可以跟隨妳。妳是光,我是影,影注定跟隨光,光永遠牽引著影。好了,不是說我還看得見光影嗎?別怕,沒什麼好擔心的,因為妳是光啊!有妳的地方,就是我的歸屬,只要看得見光,我就找得著妳。奧斯卡,吾愛,請別再哭泣…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「安德烈,你這個大笨蛋。怎麼有人看不見了還跑到戰場送死?」金髮軍官伏在一具遺體上,雙目盯著死者灰白的面孔,滿面淚痕未乾,一耳貼於已失去體溫的胸膛,想再次聽見愛人的心跳,卻什麼也聽不見。淚水又湧出紅腫、血絲滿佈的藍眸。

她伸出手,雖是七月天,卻冷得打顫,原來他走了,連世上所有溫暖也隨之而去。修長的手指掠過愛人的鼻梁,輕拂綹綹黑色捲曲的髮絲,滑過他右眼上那道傷痕。前一晚,他們兩人初嚐雲雨之歡,靈魂與肉體相契合,於身心歡愉中渾然忘我。熱情稍退去後,她也同現在一樣,偎在他胸前,聆聽他規律、安穩的心跳,以手指拂過那清俊容顏,來到眼上那道傷痕時,他握住她的手,拉至唇邊,輕啄了一下,說:「這可是榮譽的記號。」兩行淚滑下她的面頰,她問:「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?」他臉上掛著微笑:「因為妳是光,而我是影。有妳就有我,有我就有妳。妳是我的,我是你的。要是我的光不見了,苟活於世又有什麼意義?」嗓音底沉、溫暖,湧入她耳中,令她全身一陣酥麻。

      「唱歌給我聽,」她柔聲要求,「唱那首你以前常唱的,有亞維儂,還有橋的歌!」在他身邊挨得更近了。

     他笑了笑,輕輕哼唱:

      「亞維儂的橋上,大家齊跳舞,大家齊跳舞。

         亞維儂的橋上,大家繞圈齊跳舞。」

      聽到這,她跳下床,接著唱:「英俊的紳士這麼做,」鞠了個躬,「然後再來一次。」

他也下了床,唱:「美麗的女士這樣,」行了個屈膝禮,「然後再來一次。」還拉著看不見的裙襬,逗得她咯咯笑,然後伸手一攬佳人纖腰,以全身溫暖包裹她,二人雙雙跌回鬆軟的床墊上。

不過一天光景,他已失去那溫暖,成了冷冰冰的屍體,那歌聲,再也聽不見了,那胸中律動,再也感受不到。光,失去了影。淚,無聲流著。

過了許久,她才開口:「安德烈,放心,我不會讓你在黑暗裡待太久。我是你的光,沒了我你要怎麼辦呢?我很快就會去找你了,到時再唱歌給我聽,現在,還是我唱吧。」然後幽幽唱著:

 「亞維儂的橋上,大家齊跳舞…大家齊跳舞…」

 

唱著唱著,奧斯卡漸漸睡去。她做了個夢,夢裡有兩個小孩,一個金髮,一個黑髮,看起來不過八、九歲大。金髮的小孩雖然穿著男裝,但奧斯卡確定那是個女孩兒。

「累死了!」金髮碧眼的女孩大聲抱怨。

「哈哈!妳只是不甘心學得比我慢吧?」一旁黑髮的男孩瞇起墨綠色的雙眼,一副得意的樣子。

「我討厭跳舞。轉來轉去有什麼好玩嘛!」她嘟起小嘴,鼓起面頰。

「因為妳只能跟女孩子跳,沒有動力啦!」

女孩瞪了他一眼,沒好氣的說:「我沒記錯的話,你是男的吧。」

「那還用說,」他猛然會過意來,「唉呀,你知道我的意思啦!」有點不好意思。

「好啦,好啦!開玩笑的,」她以手肘推了推他。接著說:「你好像很喜歡跳舞。」

「妳要是看過我老家的人跳舞,一定也會喜歡。宮廷舞就是死板了點。」

「這樣啊。」她回得心不在焉。

「我們有首跳舞唱的歌,很有趣,我唱給妳聽。」

小女孩這才表現一點興趣,「好啊,唱吧。」

小男孩唱:

「亞維儂橋上,大家齊跳舞,大家齊跳舞。

  亞維儂橋上,大家轉圈齊跳舞。」

然後他站了起來:

 「英俊的紳這麼做(鞠了個躬),然後再來一次。

   美麗的女士這樣(行屈膝禮),然後再來一次。」

他邊唱邊演,還學各個角色的聲音:

 「官兵這麼做(行軍禮),然後再來一次。

   樂師這麼做(拉小提琴),然後再來一次。」

女孩看他那滑稽樣,樂得小手直拍,笑聲如銀鈴般好聽。

 

在熟悉又遙遠的夢境中,奧斯卡嘴角微微往上揚起。

Parted too soon 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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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麗絲碎碎念:

這首歌是真的有~ 原本想用搖籃曲,可是怪怪的XD

從歌詞可看出這首歌多歡樂…

有興趣可以google  Sur le pont d'Avignon

想插入歌曲主要是安德烈死前在哼歌

然後我以前看舞台劇有一景是女主角被丈夫懷疑出軌,悲傷的的場景,

配樂是一首歌,內容唱什麼不記得了,不過幽幽的旋律淒涼歌聲賺了我不少眼淚=w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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